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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an】怪物的复仇

||Attention||


 延续上一篇的大佬鸡X画家革(转变身份的大佬革     

                   

 



你成了我的梦魇,让我在黑暗中无处可去。



ONE

“你是谁?我在哪?”

“我是……”

 

尽管权革发问了,尽管那人也开口说话了,但梦总终止在这个地方,不曾前进。

除了嘴唇权革没看清别的,是上薄下厚的像果冻一样的嘴唇。

重复过太多次的梦,权革都可以将那嘴唇上的任何细节用画笔勾勒得清晰。

“那是谁?”

“不知道。”

权革对这嘴唇并不只是在梦里见过多次的熟悉,莫名的,他似乎感受过它的柔软。

在同样的地方,感受过。

可权革忘记了。

他记着自己的名字,记着自己是个画家,可记不得认识过什么人,把什么地方当作家。

脑子里很空,奇怪的是心也空得很。

少了些重要的东西,或是一个重要的人。

 

眼前的火车飞快地呼啸而过,权革忽然转头看向人来人往的车站,刚才有人在他的身后吧。

权革再一次错过火车了。

为什么是再一次?

权革提着小行李箱坐在车站一旁的长椅上苦苦追寻着记忆里的另外一次错过,可没有个结果。

一阵风吹来,将混乱的思绪和那张没用的车票一同带走了。

他突然很想画画,想画一直藏在他心里的那抹笑容。

坐上火车离开的第二天,权革又做梦了,一如既往。

黑暗和他,也是一如既往。

只不过,这次的他背对着权革,抓着权革的手带风地走向黑暗深处。

“禹?”

 

权革坐在咖啡屋里,对着一杯黑咖啡发呆,回想起昨晚的梦。

禹,是梦里那个男人左手上的一处纹身。

禹。禹。禹。是什么呢?

“禹。”

“禹……”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权革抬起头,而合在一起的单音字更是让他疑惑不止。

“你说什么?”

“禹先生嘱咐过要照看好权革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权革面前做着一个表情严肃的黑衣男。

其实他在权革面前坐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不过被听进去的只那一句。

“你说谁?你又是谁?”权革对于他口中的禹先生以及知晓自己名字的他的身份。

“禹智皓先生,曾…不,他是你的恋人。我只是个身份不重要的人。”

“禹,智,皓?”

曾是?如今仍是他的恋人,那他在哪里呢?

“禹智皓就是我记忆里的那个空洞吗?”

每天闯进他的梦里见他的就是这个人所说的禹智皓吗?

太多问号在脑袋里堆积,快要爆炸。

可触及到这三个字时的熟悉和一种掉入黑洞后被撕裂的疼痛由外到内涌进权革的身体,强迫他找出那段消失了的记忆填补空洞。

 

“禹先生第一次对一个人笑得如此真切。”

这个人就是权革。

“禹先生第一次等一个人那么有耐心。”

这个人就是权革。

“禹先生第一次放下工作帮别人筹备画展。”

这个人就是权革。

“禹先生也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说喜欢。”

这个人就是他,权革。

黑衣男描述着他们的过往,听起来尽是些荒唐的事情,像一本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小说。

而这本狗血的小说写到现在,看起来是个悲剧。

男人叙述的最后,一个陈述句将权革听故事时的认真判了死刑。

“禹先生去世了。”

 

“谁?”

“我的恋人吗?”

“那个禹智皓死了?”

黑衣男说是的,忽然时间变得很慢,权革的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从故事结局里渗出来的黑色如一滩不知尽头的水,渐渐淹没了权革,染黑了他本来白昼的天空。

痛,权革的脑子开始疼痛。

是什么东西回来的感觉。

 

那夜的梦也跟着变了模样,所有的事情都清晰起来,包括他的样子。

禹智皓站在权革面前,之前听到的水声是他流血汩汩的声音。

权革在梦里大哭,从眼里掉出来的泪水像是要把自己浸没那样凶猛。

禹智皓。

禹智皓。

禹智皓。

-智皓啊,我该去哪里找你?

 

TWO

星星总有殒灭的那天,消失在无边际的宇宙,却又在每个角落存在。

曾鼎立一方的禹智皓也陨落了,悲惨地独自消失了,就连权革的周全都没护住。

爱到没有缝隙的禹智皓和权革终究还是分开了。

一把没有预料到的刀,一声始料不及的枪响,一场躲之不及的爆炸。

区区血肉之躯经得起多少伤害,权革晕倒在浓烟之前,禹智皓的身影就寻不见了。

权革不愿记得那狼狈的禹智皓是个什么样子,不愿记得那时他的心是有多痛,不愿让自己活在禹智皓不在的现实里,所以干脆忘了所有的事情,无论是禹智皓还是别人,统统忘了。从路边醒来的权革只留下自己的名字和与生俱来的艺术气息,像是在给若是活着就一定会记住他名字的禹智皓找到他的机会。

 

权革灰白色的人生前段因禹智皓的闯入染上了绚烂的虹,他曾觉得那就是幸福。

可阴暗的天空一直下着雨不见太阳出现,雨后的彩虹也就没机会出现了。

这时权革才发现幸福是一种奢侈,为它花光了积蓄欠了债,换来的是百倍的痛苦。

他必须离开了,要回到所有开始也该是所有结束的城市了。

坐在车上往外望去时,入目场景皆是回忆。

禹智皓曾站在那等他的街道路口,换了一盏新的路灯。

禹智皓第二次见他时的那家寿司店换了老板,变成一间咖啡屋。

禹智皓送他的画室还在,仍是他权革的。

还有什么。

好像那段不长的时光里,连路边的一颗石子都附着他们之间的过去。

 

黑衣男带他来到禹智皓的办公室,权革是第一次来。

不像权革去过的禹智皓家里,那里的风格仅是黑白的颜色搭配,甚至连花草盆栽都没有,压抑极了。可一抹清亮的颜色点亮了室内一角。

是他给禹智皓画的画,上面还沾着权革的血。

还以为这幅画早不见了,没想到禹智皓拿了还给它做了漂亮的框架。

权革又想落泪了,想念曾只属于他一人的,来自怪物的温柔。

他想重新画一幅禹智皓的画像,可总会哭得不能自已,再不能画下去。

-智皓啊,我该怎么办?

 

权革穿得单薄冲进暴雨中,街角又新开的一家咖啡屋刚关上了店门。

他仰头尝着咸味的雨,越来越大的雨珠打在他脸上越来越疼,疼到瞳孔失去了焦距,不知该看向哪里。禹智皓这三个字解封的记忆里,有那张无耻小人的脸,还有那把沾上了禹智皓鲜血的匕首。

编织再多谎言也改变不了的现实,时光终究没有带走悲伤,甚至加深了痛苦。

人来人往的世界他并不稀罕,没有禹智皓,世界只能是灰色的。

那和最开始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是同样的无意义,还不如变成黑色来得痛快。

“毁灭。”

权革。

他毁了很多人,毁了很多事,同样也毁了自己。

 

THREE

权革又在他的画室里鼓捣东西了,乱挤的颜料到处都是。

手上用力的程度把画笔的毛都画得分叉,画纸上黑夜里的仓库似乎泄出丝丝血色。

仓库里唯一的光照着气绝的男人,他的手臂掉落在地上。

这幅画画到最后盖上权革红色的手掌印就算完成了。

他看着画突然笑起来,像个以作弄人类为乐趣的恶魔。

“背叛者死。”

权革。

 

腥风血雨的两个月里,权革一点点丢掉了自己,一点点剥掉了自己无辜的外壳。

凶狠,残忍。

没有了的过去的权革的样子,他成了怪物,像个杀人吮血的恶魔。

权革已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幅画,每一幅画都留着他的手印,堆在小小的画室里。

只有一幅画被上了边框,是权革画的禹智皓的画像。

“我的爱。”

权革

 

外出的权革回到禹智皓的办公室,累得快要跌下楼梯时,有人接住了他。

是过去一直跟在禹智皓身边的黑衣男。

“对不起。”

“这没什么。”

“不。”

黑衣男摸了摸眉角那道难看的伤疤,意会了权革的意思。

那时权革的眼里太多情绪混合,什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能活着呢?你有什么资格还活着!”

“你一直跟着他跟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

黑衣男挺直身子没有理会眉角流血的伤口,任由权革对他打骂。

打骂得累了,哭累了,消停下来的权革安静得可怕,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当他抬起头时,过去的那个权革不见了,剩下一个和禹智皓那一半高度相似,融进了黑暗的权革。所以权革说要接手禹智皓的工作,黑衣男丝毫没有犹豫便交给了他,因为从那眼神里他看见权革走入绝境后不愿再出来的偏执。

黑衣男见证眼前这个人从不知事的孩子变成了说一不二的狠角色,都只是因为禹智皓,他深爱的人。所以回来后的第一幅画便是披着夜色一脸凶狠的权革自己,还有他跟前看不清脸的鬼们。

“毁灭。”

权革。

 

权革打算用来结束的最后一幅画,他总共花了差不多两周时间来画它。

巧合的是场景仍是一处偏僻的仓库,只不过画中的男人换了一个别人。

区别于过去的画,这幅画用了很多红色的颜料。

男人躺在地上,敞开糜烂的胸膛,颜色在上面由红至黑的晕染。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沾着血迹掉落在男人的身旁,被主人丢弃。

权革重重地盖上自己被红色浸湿了的右手手印,粘稠的液体在画上面流来流去,流到了权革自己的身上,在腹部处开了一朵娇媚的花朵。

“怪物的复仇。”

权革。

 

这一天权革躲在悬崖边上,背对着自己曾躲开的黑暗,向另一片黑暗眺望。

权革拥着过去他给禹智皓画的那副画像,轻轻地吻着画里的人,像是禹智皓就在他面前。

“终究是个梦。”

“就成为一个梦吧。”

 

权革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扬起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智皓啊,不用再等了。”

“革儿。”

“把枪放下。”

扣动扳机的手指颤抖了几下,还是松了。举起来的手也脱力坠下来,垂到身体两侧。他迫不及待要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紧闭的仓库门被打开,有人顺着光进来了。

高高瘦瘦的,脑袋上那橘色的头发依旧抢眼,脖颈上缠着的白色绷带一直延伸到了胸膛,遮住了原来在那里的纹身。失血后眩晕带来的视线模糊让权革心情紧张起来,传进耳朵里的声音让他背在身上的所有重担悄然卸下。

黑衣男朝禹智皓鞠了一躬,并把权革扶起来拿走了他手上的枪。

禹智皓瘦了很多,头发也因疏于打理,发根是一小片黑色。

凡是露出的肌肤除了脸都被白花花的绷带遮住,就是一个大型病号。

“革儿。”

此时此刻不必说太多,只要禹智皓呼唤他的名字,权革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权革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泪水不由自主地落得满脸都是。

“你是谁?”

“我是禹智皓。”

 

重新回到禹智皓的家里,权革感受到的不再是孤独与悲伤,而是尽管奢侈但还能拥有的幸福。

他轻轻地拥着禹智皓虚弱的身子,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聆听生命活着的声音。

失而复得的喜悦将权革世界里的黑夜浓聚成了一朵花,悄悄凋谢了。

他的世界也多了一幅他们紧紧相拥,再不可能分离的美如天堂的画。

“你爱我,我也爱你。”

权革。




内容和句子的部分解读:

①   重新回忆起禹智皓的权革释放了内心的黑暗。在文中用权革作画比喻权革为了给禹智皓报仇所做的其中一些事情,都是选在了关键部分进行简单描写。实际上是没有画这些画,用权革在后面留下的词语或句子作为文章发生的进度分段。(先写了稍微仔细描写了和坏人对峙场面的一版,发现不怎么样才选择用同一个事情换一个写法。)“权革已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幅画,每一幅画都留着他的手印,堆在小小的画室里。”这一句也就是指他在复仇这条路上血迹斑斑。

②   “这一天权革躲在悬崖边上,背对着自己曾躲开的黑暗,向另一片黑暗眺望。”这里用的是上一篇(算是姊妹篇)的解读部分的内容。本是依靠对方逃离黑暗,但这一半的黑暗吞噬了那一边。简单来说就是权革失去了禹智皓也就陷入了黑暗,也是指权革释放了内心的黑暗。“失而复得的喜悦将权革世界里的黑夜浓聚成了一朵花,悄悄凋谢了。”对应的,禹智皓的回归让悬崖两边的黑暗都消退了。

③   文中提到的每幅画上的红色手印(与①相关)实际上是比喻权革手上沾着坏人们的血。“权革重重地盖上自己被红色浸湿了的右手手印,粘稠的液体在画上面流来流去,流到了权革自己的身上,在腹部处开了一朵娇媚的花朵。”原来的那版里写到权革在与最终那人对峙时腹部中了一枪,所以这里是对他们打斗时权革受伤的含蓄描写。后面的“失血的眩晕”也是对应这里。

④   “一个陈述句将权革听故事时的认真判了死刑。”将认真判死刑即不能认真,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前,权革也许是相信来者的说辞,但听见“禹先生去世了。”时他的内心是绝对地反抗,也就是在否认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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